舒夜

养伤

*极海听雷



干我们这行是不能太爱干净的。

冷焰火在头顶一闪一闪地泛光,灿若繁星,我没来由地冒出这个想法,裂开的肋骨还在生痛,但比起先前呼气都要命的状态,已经好上不少。

清醒需要一定的意志力,原本吊住我的是出去之后洗个澡再理理发的愿望,此时也变得索然无味。

闷油瓶和胖子轮番帮我上去,为了避开伤口,姿势很怪异也很不雅,我在看到坎肩的半个脑袋和自然光一并从顶上透出来时,才恍若隔世地记起自己在下面呆了多久。

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看小花的状态,用坎肩的话讲,好久没看到东家一口气骂这么多脏话,我搞来一箱农夫山泉给他擦洗伤口,心想现实世界到底跟想象是不同的,先前我还怀有一丝侥幸,甚至狗血地希望他身上的血都不是他自己的,结果却不如人意。

坎肩带来很多巧克力,我用手掰碎了给他喂进去,做完这些,才脱力般地靠在车厢里,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。

我该怎么面对他?我想起那一地的断头尸首,那些曾说上过话的解家伙计,我带入坎肩和王盟的脸,想象躺在那的是他们,仅仅一瞬,这个念头就叫我背后的毫毛全都立了起来。

以往这样的归途,我都是昏迷着度过,这一次的经历比起以往算不上格外凶险,却让我前所未有的后怕,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,哪怕叫我自己去死,都比别人为我而死要好接受的多。

胖子还在叨叨应该炸了那个破洞,我累得没能出声,只在坎肩问我去哪时回了一句北京,便把视线重新移到了身后被安置妥帖的小花身上,思绪在缄默中浮浮沉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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